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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回忆往昔


  想念他温文尔雅的笑,想念他各种各样的好,想念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在心里欢呼雀跃,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来看我了!这味道,到老她都记得。

  一股狂喜的巨浪向她扑来,她只觉得浑身软绵绵、轻飘飘,仿佛像一叶飞舟装载着我的心,在浪花飞溅的大海里飞奔,被感情巨浪堆向顶峰。

  快乐溢满她的心窝。这一刻,她觉得滚那钉子板所受的苦,不算什么了。她觉得浑身轻松,疼痛感都隐匿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觉得她的心,跳动得异常快,异常有力,强壮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楚天阔缓缓向那张床挪动。从大门到床的距离,不过数米远,他却觉得这距离好远。短短十几步,他却耗费了片刻。

  等他靠近那床,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水脉时,他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样。

  那一刹那,心疼,愧疚,难过,酸涩,从心底一下子涌了上来。

  多日未见的水脉,消瘦了许多,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水脉,我是天阔。我来看你了。”他看着她,眼睛猛地一酸,眼眸里盈着深深的伤痛。

  果然是他。水脉的情绪,异常激动,心跳动得厉害。心爱之人,朝思暮想的他,就在眼前。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他,她是多么地期盼看到他。可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她又急又乱,控制着手脚动了动,自己的手脚似乎很听话地动了动。

  “水脉,我在这呢。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醒来跟我说说话。”楚天阔的语气温柔,声音低沉而磁性,很有诱惑力。只是,看着水脉一动不动,他一片茫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天阔……”水脉张口,并未发出一点声音。

  她觉得自己手脚在动,可是,似乎哪里不对?她仔细感受一番,自己就像是在梦中活动,而不是手脚真正在动。

  她暗暗着急,强迫自己醒来,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开。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楚天阔站在床沿对水脉说的话,犹如站在空旷的野外,话一出口,就被吹得烟消云散了。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回应。

  水脉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别说点头摇头或皱眉等一些暗示,就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她就像是安详睡着了一样,似乎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她连心跳都十分微弱,配上苍白的脸色,要不是因为还有呼吸,几乎都要让人误会她已经气绝身亡了。

  现状,让楚天阔的脑子里一片混轮。心里像开了锅的水一样上下翻滚。此时此刻,满腔的话语,都化作那激动的泪水,内疚与心痛之情,如破堤之水,溢满心间。

  她,该不会一直醒不过来的吧?这……

  这样的意识,让楚天阔一阵心慌意乱,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脑子里一片迷蒙,视线模糊了。

  楚天阔沉默了。感受到身边之人情绪的变化,水脉在心中暗暗焦急。不用看,她也能猜到他此刻定是愁眉紧锁,黯然神伤的样子。

  他一定是以为她醒不过来了,因此伤心不已。不忍他如此伤心,她想安慰他。“天阔,别难过,我没事。”她开口说道,只是这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因为突如其来的悲伤与慌乱,让楚天阔觉得有点头晕目眩。他慢慢在床沿坐了下来,与水脉挨得很近。

  过了许久,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猛然想到方才众人交代的话语,‘好好陪水脉说说话。’,‘她听得见别人说的话。’

  房间内烛火轻摆。

  酝酿了一下情绪,楚天阔深呼吸一口气,幽幽开口。

  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水脉,你我相交十二年,我们之间谈古论今,有说有笑。如行云般自在,像流水般洒脱。每次,我行走江湖,都要到凌翠阁去看望你。

  你是我红颜知己第一人,是我一生知己,是我的良朋,是我的益友。

  往事如烟,却历历在目,犹如近在眼前。

  记得你我相识,是在十二年前。要说此事,还得从我义父说起。

  十二年前的某一日,我学有所成,武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师父让我下武南山,到江湖上历练一番。

  刚下山之时,我就在燕雀山下,遇到了一桩山贼抢劫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此情形,我二话不说,出手救下了那名乡绅。

  后来,我才得知,我救下的那名乡绅,名唤严兴,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他在外经商,因为出手阔绰,被有心的山贼盯上,一路尾随到燕雀山下,准备杀他夺宝。

  幸亏是遇上了我,严兴才得以侥幸存命。对他来说,失去钱财倒没什么,就怕山贼杀人灭口。他为了感激我出手相救,慷慨解囊,要将许多金银财宝赠送于我。

  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看淡功名利禄,救人只为良知,只图心安,不图回报。我又怎么会收取他的钱财?

  为此,他很欣赏我,喜欢我。因为膝下无子,他执意要收我为义子。起初,我是不肯答应他的,也开口拒绝过很多次。我不想用救命之人,换取回报。不想用人情去换取荣华富贵。

  而后,我和严兴往来频繁。两人接触一段时间后,我慢慢发现,他是真正对我好,就像亲爹一样疼爱我。

  最后,我决定认他为义父。他病故后,将碧香山庄赠送于我。当然,这是后话了。

  因为义父的缘故,我才得以认识你。听义父提及,才知道,他和你爹水荣,是故友。严家和水家,两家是世交。自然而来,我们两家走得很近。

  你是水荣的独生女儿,我是严兴的唯一义子,因为长辈的关系,我们得以相识相知。

  第一次,义父带我去凌翠阁做客,也就是去了你家。当时,你拜师学艺去了,并未在场。

  后来,再次去了次凌翠阁,见到了你和迟乐。这一见,注定了我们将会成为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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