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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不同意!”

  拒绝的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后,  想到自己之前刚拒绝过,安常煦接着解释道。

  “父皇,谢谢您一心为儿臣筹谋的苦心,  只是我不想试图利用联姻来拉拢势力,  我想娶的女子,  必须是我想真心与对方过一辈子的女子。”

  “同样,  常欣将来会嫁给什么人,  也得是她自己愿意的人,  而不是让她为了帮我巩固地位,  牺牲自己的婚姻。”

  康平帝觉得儿子虽然才华能力都不缺,  但在婚姻这件事情上,还是太天真了些。

  不仅他们这些皇家子女,就是那些权贵,  乃至普通人家,子女的亲事,  也需听从父母的决定,父母当然少不了要从自家利益角度出发,权衡结亲人选。

  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安常煦的脾气,  对方会态度如此坚决的反对,  就意味着他若继续坚持己见,  反倒容易伤了他们之间本就不够深厚的父子情分。

  “我也就是这么提一下,  那柱国公府的嫡长孙徐景年,  不仅生得一表人才,  还文韬武略,  徐家又有男儿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  是京中许多人家心中的佳婿人选。”

  安常煦日前随徐世子去京郊外巡视兵防时,  曾在徐世子身边见过徐景年,  当时留下的印象还不错,但是一旦将其当作李常欣的未来夫婿人选,他就觉得对方哪都不足。

  “儿臣见过那徐景年,虽是将门虎子,但是依儿臣看,他那马上功夫还不及常欣,常欣肯定不会愿意嫁个还打不过她的男子。”

  听到这话,康平帝深感无语,也随之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你祖母在南江书院开设女学部也就算了,怎么还跟教男儿一样,教那些女子拳脚与马上功夫呢?”

  康王府太尊夫人带上京的几名女子,连她自己的孙女在内,每天都会按时上校场打拳跑马的事,早有人报到他面前,是他下令封锁消息,才没有传到外面去。

  就算李成锋的出身有些特殊,也不至于让自家形成这种风气,只有身为李氏当家人,以及南江书院创始人的陈凤琪亲自安排,才有可能做到这一步。

  安常煦义正言辞的质问道。

  “父皇身为皇帝,既是这天下男子的君主,也是这天下女子的君主,怎可存在这种男子可以学什么、做什么,女子却不可以的偏见呢?

  面对这个问题,康平帝感到有些语塞,随后才回道。

  “幸亏你不是个女儿,要不然,我可真不放心,这不会也是你祖母教的吧?”

  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传承数千年,这话出自他儿子之口,还可以说是他思想开明,心怀大爱。

  若是个女儿身,生活在这种大环境中,却存在这种思想,说是离经叛道也不为过,改变不了大环境,就注定只能清醒而痛苦不甘的过完一生。

  “不是,奶只希望我们可以轻松自在的过一生,只强调我们一定要有自保之力。”

  陈凤琪希望他们能在体能与心性两方面,都能有自保之力,可以不用太聪明,也不必大富大贵。

  只要脑子能清醒些,别轻易上别人的当,不会被人用三两句好话,或是小恩小惠给哄骗就行。

  要不是安常煦是这么个身份,他祖母的愿望肯定能实现,可惜,对功名利??没什么野心的一家人,现在都因他而被陷入这个名利场中,康平帝有些感慨的回道。

  “行吧,你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就是建议一下,并没有勉强你们的意思。”

  他若非要做这件事,就直接下旨了,之所以没有一意孤行,也是照顾到他这儿子的态度。

  与此同时,随着乘坐着京中数位贵人的车队正式出城,行至没什么行人的空旷路段后,李常欣跟车里报备一声后,就带着赵小雪打马疾驰,先行飞奔而去。

  和陈凤琪坐在同一车厢内的柱国公夫人看了看两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口中却道。

  “就这么让她们两人先走,会不会有些安全?我们还是派几个府卫跟上去照看着些吧,以免被不长眼的宵小之徒给冲撞到了。”  

  陈凤琪不以为意的回道。

  “不要紧,都是从小摔打到大的孩子,若是其它偏僻地界也就算了,连在京郊这块地面上都没有自保之力,我干脆将她们禁足在府里,不带她们出来算了。”

  这里是京郊官道,出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虽然路边没有直接设防,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敢在这片放肆。

  真要万一遇上那种没脑子的,以李常欣和赵小雪的身手,吃亏的肯定不会是她们。

  听到陈凤琪说得这么肯定,柱国公夫人有些意外,试探着问道。

  “这么说来,乐阳县主是承了安远伯的衣钵,马上功夫与身手都很不错?”

  陈凤琪坦然解释道。

  “上京之前,成锋一直在南江书院担任武师傅,书院里开设的有武术课与骑射课,她们两个都是学不进去文课,却对这些武术课很感兴趣,学得还不错的学生。”

  柱国公夫人听说过南江书院,却从未听说过,南江书院还开设的有这些课,似乎还招收女学生?

  “太尊夫人真有想法,不过书院里教授女子这些课程,就不担心会引起书院中其他人的非议吗?”

  尤其是南江书院的院长是玄隐先生,那可是位名震天下的大儒,怎会同意书院收女学生,还教授女学生这种课?

  在柱国公夫人的印象中,这天下的读书人,基本都如国子监、太学里的教谕、教授,或是翰林院、御史台里的官员一样,大多都很迂腐,整天之乎也者,动不动就对京中女了言行加以抨击,并上纲上线的对女子提出种种规则制约。

  陈凤琪明白对方的意思,她也是来到京中后才发现,本该风气更开明的京城中,对女子日常言行的限制与约束更强。

  李家庄中有能力的女子,可以在南江书院中任职,被学生称呼为老师的现象,在这京中不可能有机会出现。

  而事实上,女子在许多工作与学习方面,其实并不比男子差,可是在当前这个社会大环境中,对女子长久以来的打压与制约,已经形成约定成俗的社会规则。

  南江书院中有女职工,也有女学部的事,不仅宫里的皇上知道,江南文坛及周围区域的读书人,后来也都知道。

  可是有玄隐先生亲自坐镇,书院中毕业的女生,大多都会回去嫁人,过着相夫教子的生生活,男生大多都被吏部发文派往各地任基层官吏,中高级班的学生,在每届科举中取得的成绩,越来越引人瞩目,使得南江书院的影响力变得越来越大。

  那些读书人想的不是如何为自家子侄后辈,努力争取到南江书院的入学名额,就是希望南江书院招先生时,可以聘用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不管外人想要以什么身份进入南江书院,认同南江书院的规则与制定,是最基本的前提条件。

  如此以来,基本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对南江书院的环境与规则提出质疑与非议。

  通过近几次接触,陈凤琪对柱国公夫人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所以她为对方耐心解释道。

  “南江收院自开设起,就设立的有男学部、女学部,每一位先生与学生在进入书院前,都会被告知这一点,若是不能接受,就属无缘。”

  只要接受,愿意在进入书院的协议上签字画押,就证明这个人还没有迂腐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进入书院后,当然会陆续被周围的人与环境,以各种方式给同化,深刻认识到尊重女子的重要性。

  这样一来,南江书院的先生与学生都对书院制度没有任何异议,外人就算在私下嘀咕几句,也不会对南江书院造成什么影响,倒是进入书院的名额,已变得越来越抢手。

  “太尊夫人真是敢做敢为,听您介绍得这些情况,让老身很想将家中后辈,也送到南江书院去体验一番。”

  陈凤琪知道她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南江书院对中低层家庭的吸引力很大,因为那里可谓是给家中没什么门路的学生,提供了对于未来的新选择与机会。

  可是对京中这些光是靠着祖荫,就能享有人上人的身份地位,未来充满许多选择的权贵家族而言,价值就不大了,也没什么吸引力。

  “夫人说笑了,贵府素以家风优良而著称,府上子弟也都被教养得十分优秀,哪里还用去南江书院体验,莫被耽误了才好。”

  这不是陈凤琪的推辞,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柱国公府的祖上,是随安朝□□一起打江山的开国将领之后。

  虽然经历过被被降爵之类的起伏,却是京中少有的几家,能够一直屹立在朝中不倒的勋贵家族之一,代代都出军事能力优秀的将才,是徐家最大的资本。

  这种底蕴深厚的家族,在教养子女后辈方面,自有一套成熟的体系,家里的资源十分充足,完全不必去南江书院那种针对普通百姓开设的书院。

  二人正在谈话之际,李常欣与赵小雪已经策马跑出一段距离,赵小雪还记得陈凤琪的嘱咐,正想提议回去,就看到不远处有群人正骑着马,在路边庄稼地里的大呼小叫的奔跑。

  在那片地的地头上,还有几个农人正在拉扯,被拉住的那个想要上前阻止,嘴里正大声哭喊着。

  “……求诸位老爷行行好,放过俺家这块地吧,俺替惊扰了诸位大爷的驴子,给你们磕头赔罪,这地里种的是俺一家的命哪……”

  打小就在南江书院长大的李常欣与赵小雪,下田种地收割之类的活,过去年年都要干,一年比一年干的活重,先不论干得好不好,反正足以她们都深知种地的艰辛与不易,远远的看到这一幕,立刻感到气愤不已。

  那些人若是在荒地,或是收割后,还没来得及播种新作物的空地上玩闹也就算了,他们正肆无忌惮的策马狂奔的大片土地上,不仅起的有垄,还明显长着青苗。

  快速打马上前后,李常欣径直取下背在身后的弓,抽出箭就打算往地里射,同样满脸气恨的赵小雪谨慎一些,赶紧制止道。

  “常欣,那些人敢在这里这么放肆,肯定都是京城权贵家的公子哥,我们警告他们一下就行,可不能伤人,要不然,会给家里惹麻烦。”

  李常欣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

  “我不射人,我射伤他们的马,没本事避开,摔了可不怪我。”

  说话的同时,她手中箭也飞射而出,正好擦着其中一人的马前腿飞过,钉入旁边的地面,马因吃疼而跪下前蹄的同时,马背上正在大笑的少年随之往一旁摔下。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地里所有人都深感震惊的同时,看到不远处的官道上,红衣女子在射完一箭后,动作利索的又取出一枚箭,拉满弓再次瞄准他们所在的方向,顿时个个都脸色大变。

  赶紧下马扶起那少年的男子,高声呵斥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人?”

  李常欣冷着脸高声回道。

  “我射的是不懂事,不知走正道的畜牲,可不是人,你们可不能血口喷人。”

  被惊到的蓝衣少年黑着脸,用马鞭指向李常欣所在的方向,高声问道。

  “你是哪家的臭丫头,竟然敢射小爷的马,是蓄意想要谋害小爷吗?”

  为了方便瞄准目标,已经将帷帽前的轻纱掀开的李常欣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保持随时可以再次射出一箭的状态。

  “要是还能听得懂人话,就赶紧给我回路上,给这地的主人赔钱赔礼道歉,谁要是慢了,可别怪我的箭不长眼睛,下一次,你们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着,李常欣手上就开始加力,眼看那枚正在不断移动方向的箭,随时都有被射出来的可能,地里的众人,赶紧退到路边,生怕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从对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敢直接用箭招呼他们的举动中,不难看出对方是个胆大包天,无所顾忌,或者说是有凭仗的。。

  “小爷就站在这里,你尽管射,我……”

  那蓝衣少年还在放狠话,其他人却不敢赌,眼看那女子已经冷笑着再次将箭对准他,不顾他的反抗,强行将他带离原地,回到官道上。

  “在下常宁候府……”

  对方回到官道上后,双方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李常欣举着弓的手这才放下,径直打断对方的话。

  “在这种时候自报家门,不过是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在玷污自家门第而已,我说过了,你们要向那些农家伯伯赔钱赔礼道歉。”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就不信,你现在还敢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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