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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什么关系


晨曦微露,松枝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珠,折射出一个个清新世界。

        书房的地上铺着薄薄一层床褥,少女靠在墙边,揉了揉眼睛,手垂下来触到柔软的发丝,才想起小师叔倚靠在她膝头。

        她低下头,仔细地端详着裴砚之的脸。

        白皙似玉,鼻梁挺拔,眼角的鲜红色已经褪去。眉色素淡而眉心微蹙,像是有心事郁结。

        小师叔的身上怎么还是彻骨寒凉?

        烟烟轻轻将裴砚之放下,掖好被角,再将天山雪蚕的斗篷盖在上方。一夜未归,她想着先回去一趟免得徐师姐担忧,再回来照顾小师叔。

        “小师叔,你好好休息。”

        明知裴砚之听不到,她依然认真告别。

        转身离了松月庭,往弟子宿舍走去。烟烟一路上东张西望,见昨夜的骤雨下得着实猛烈,将花木砸得七零八落,路间泥泞难行。

        远远地看到徐观梅站在门口,与两名男弟子争辩什么。这两个男弟子烟烟从前见过,常跟随在赵志季身侧,号称左膀右臂。

        其中一个听到脚步声,回到头来,看到烟烟后眼睛一亮,叫道:“李烟烟果然一夜未归,严重违纪,哼,徐观梅你不是说她在养病么?”

        徐观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眉间骤然一松。

        她回过神来,淡淡道:“我又没说她在屋里养病。”

        烟烟不明所以走上前去:“师姐,这是在做什么?”

        徐观梅用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烟烟,确认她平安无事后,沉静道:“你怎么一整夜都没回来?你难道不知晚间铃响后就要回寝?”

        她顿了顿,袖子中的手捏紧着:“你是不是以为……书院是什么安全之地?”

        虽然知道烟烟在裴师叔那里不会有事,但她昨晚仍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身在书院的阿姐也没有回寝,之后永远失去了消息。

        那一夜,身在舅舅家的徐观梅仿佛心有灵犀般从噩梦中惊醒。

        她做了个梦。

        梦里阿姐被一团黑气撕扯成了碎片。

        从那天起,这个梦,重复出现在她闭眼的每时每刻。

        别人都说她被梦鬼缠身。

        没有人知道那是她朝思暮盼的阿姐。

        徐师姐怎么好像生气了?

        烟烟拉了拉徐观梅的袖子,“师姐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嘛。”

        “李师妹,怎么就没事了,”那两名男弟子飞快地互视一眼,幸灾乐祸道,“我们哥俩在这守了一早上终于等到你了,依照规矩,你一夜未归,要先去向赵管事认错,再领责罚。”

        烟烟多少有些无语:“不就是一晚上没回寝嘛,我爹爹都不敢让我认错。赵管事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男弟子立马来劲了:“无有规矩,不成方圆。李师妹,你违规扰纪在先,现在还辱骂赵管事,目无尊长,按照书院规矩……”

        烟烟挑眉:“倘若我不想按照规矩呢?”

        “除非师妹能把天规石给劈了。”另一个男弟子轻蔑地哼了一声,慢悠悠帮腔道,“可惜师妹没有这个本事,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吧。”

        烟烟听三佘提起过,天规石乃天降神物,立于万卷山之巅,上面密密麻麻列写着书院的万余条规矩。

        每一条规矩都是一道封印,牢牢禁锢着弟子们的一言一行。

        除院长外,无人能靠近天规石半步,除非能有齐天的修为,不然会被立即焚为灰烬。

        烟烟无所谓道:“走就走。”

        “我陪师妹一起。”徐观梅说。

        烟烟回过头来看她,徐观梅脸色淡然。

        她想起来要送师姐的礼物,拿出首饰盒:“师姐,这个给你。”

        徐观梅不解。

        “师姐,你不是要去内门了吗?内门很忙,我怕以后就见不到你了,所以想送你一个礼物。”烟烟指了指徐观梅的发簪,“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发簪,但你晚上放在枕头下面会压坏的。”

        沉甸甸的簪盒置于徐观梅的手心,盒子上绘着的《游春图》在眼前游动。

        青山叠翠,湖水融融,花红草绿,是阿姐最喜欢的春天。

        师妹送的簪盒放阿姐送的梅花簪子,真好。

        烟烟见她沉默不语,小声问:“师姐你不喜欢吗?”

        徐观梅摇摇头,认真地告诉烟烟:“我很喜欢。只是我从未收过旁人送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说什么,”少女咧开嘴,“因为烟烟不是旁人,我是师姐的妹妹。”

        “赵管事,咱们又见面了。”

        烟烟大大咧咧,毫不客气地踏进大堂,“哇,这次还给我准备了椅子。”

        “放肆,”赵志季从堂上冲下来,瞪了烟烟一眼,谄媚对徐观梅笑道:“这是给徐姑娘准备的,姑娘日后进了何家,可不要忘了我赵管事。”

        徐观梅站得笔直:“我跟何满没有关系。”

        “嘿,姑娘谦虚了,”赵志季一副毫不见外的样子,“现在整个书院谁不知道,姑娘是何少谷主心尖尖上的人。

        徐观梅不再理他,“师妹,你坐。”

        赵志季啧啧惋惜道:“可惜她也坐不了多久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烟烟屡次违规犯纪,即日起被罚赶出书院,”赵志季志得意满地踱着步,一字一句道,“永不许——再进书院。”

        徐观梅冷静道:“外门弟子命贱,但驱除书院这等事,也不是赵管事你能说了算的。”

        “那是自然。”赵志季宛如精分,跟徐观梅说话时卑躬屈膝,跟烟烟说话时神气十足,“我可是特地请示了各位长老。”

        自从被烟烟当众捉弄后,他就一直想着如何把这颗眼中钉拔除。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权威不容挑衅。

        昨夜接到报告后,赵志季激动地一宿没睡。一大早就去找长老们请示,清越根本不知道“李烟烟”是谁,随口应付“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烟烟昨晚没睡好,她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道:“可是我不归你管,也不归那群臭老头管。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这位小师妹的作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高调。

        站在一旁的几名弟子忍不住窃窃私语,“赵管事又要吃瘪了。”

        赵志季脸一面青一面白:“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蔑视长老,你这是漠视法规,漠视书院……”

        “所以呢,”烟烟歪了歪脑袋,“倘若我就是不走,赵管事能拿我怎么办?”

        “别急,收拾你的人马上就到了。”

        赵志季似想到什么,脸色忽然放松下来。

        他慢悠悠地倒了杯茶。茶壶倾注,发出细小的水流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赵志季轻抿一口。

        今日他真是撞了大运了!

        早上去禀告长老时,正好遇到了莫院长的亲传弟子,曲寒霖曲少峰主。

        曲少峰主是何等人?

        正所谓“苍鹰下狱吏,獬豸饰刑官”,曲少峰主公正严明,执法清平,对乱纪之人从不姑息。

        这不,听他大声提到“有一外门女弟子昨晚夜不归宿,藐视纪律”时,曲少峰主身子微微一顿。

        “你几时传唤她。我会过去。”

        清越长老认为不妥:“不过是一个外门女弟子,任赵志季处罚了便是。进外门有辱少峰主你的身份。”

        曲寒霖凝眉:“我去外门还有一事,需向裴师叔请教清楚。”

        昨夜他在潮汐湖底被幻术迷了心智,危险关头将他唤醒的有两个声音。

        一个是那位姑娘。

        还有一个,“我心不死道无门。”……他隐约听出是裴师叔的声音。

        裴师叔如何会在潮汐湖底?潮汐湖底那一堆谜题究竟为何而设,是否与上古煞气有关?

        这扑朔迷离的一切,都让曲寒霖想到师父吩咐自己的话:裴师叔,不得不防。

        曲寒霖和长老们谈话时,赵志季是不敢吭声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除了莫院长,曲少峰主就是万卷书院最具权威之人,有他给自己撑腰,别说把一个李烟烟踩在脚底下。

        在全书院弟子面前,都是长脸的事情。

        “找只鸡,大清早的你搞什么事?”

        高亢的男声响起,赵志季手一抖,茶水溅出来烫红了大拇指。他无心顾及,麻溜地站起身来。

        走进来的不是曲寒霖,却也是他惹不起的一个主——何满。

        何少谷主自甘堕落,整日晃悠在外门已经是人众皆知。

        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邋遢。

        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扣子漫不经心地系了三粒,露出白皙细软的皮肤。

        显得散漫又娇贵,竟有几分奶萌的气质。

        后面跟着严伯虎他们四个,个个跑得气喘吁吁,仍然齐刷刷地挺直站成一排。

        不能给少谷主丢了场面。

        烟烟指了指脚下,好心提醒:“你的鞋穿反了。”

        何满双脚一交叉,咧嘴道:“谢谢小娘子。”

        赵志季迎上来,小心翼翼地趋奉:“何少谷主,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何满不耐烦地推开他,“让开让开。”

        他走到徐观梅跟前,想了想又背过身去,双手细致地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衫。再回过头来,露出灿烂的笑容:“徐,徐师姐,你没事吧?”

        徐观梅面不改色:“我能有什么事。”

        何满委屈地解释:“我早上还在睡着呢,他们四个大喊说你被‘找只鸡’带走了。”

        “找只鸡”的威名人尽皆知,他立马从床上跳下来,来不及梳洗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徐观梅的目光在何满身上顿了顿。

        只见他蒙头垢面,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往日公子哥的浪荡神气。

        她直直望向何满的眼睛,冷冷道:“就算我真有事,跟何少谷主你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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