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针线房


  按说修仙一向以年计日,钟晓欣有系统在手,一百天后能升一级算很快了,真不着急,但她现在身处宅斗剧本中,谁知道这百来天里她得经历多少宅斗啊,那万一对象实力强劲些,百多天的时间就把她这小透明给斗死了呢?

  不过想多了也是白想,钟晓欣到今天为止,满打满算也就修炼了才一天多点,再怎么无敌的系统也不可能就让她这么飞升成圣了,而且并不是她的错觉,她今天在水里泡的这一个多时辰,感觉比昨天吸收融入的月华碎片要少很多,也就是说,随着月亮的渐渐由圆变弯,她能吸收到的月华开始减少,那么反过来岂不是说,她吸收到的日华会慢慢增多?如果每个月的十五这夜月上中天,都是她吸收月华最好最快的时间段,那么按日月相反、阴阳相对的原则,每个月初一的正午日照时分,应该就是吸收日华最好的时间了吧?那样她说不定再半个月后就能把日月精华集一满框,然后冲下一个等级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钟晓欣自己想的,在这个寂寞的世界里,即没有师长给她解惑,也没有同门可供切磋,一切只能自己摸索。

  所以当钟晓欣同紫竹一起回了绮罗院,胡思乱想了一晚,终于累的想闭眼睡会的时候,却发现天已经亮了。

  本来天亮也没什么,钟晓欣这绮罗院少与人来往,她想睡到几点起就几点起,但今天又不同,昨天二房家宴上,二太太看她装的寒酸许了她多做几身合体的衣服,今天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这针线房上的人就会过来。

  钟晓欣就起来等着。

  从早饭等到中饭等到午睡起来的下午茶时间,才算把府里针线房的妈妈等了来。

  钟家本是没有针线房的,后来人口多了……也还是没有。钟家的针线房其实是世子夫人白氏专用的,针线房的人都是她陪嫁的陪房。

  老侯爷钟立昌当初承爵时,侯府就是个空架子,除了爵位就是几亩祭田,就算老沈氏出身商户会经营,让侯府跟着娘家掺股攒了些钱,侯府那也是刚刚迈入吃穿不愁的小康生活。(注:这种吃穿不愁是以钟立昌原本的种田生涯为对比的。)

  在京中的勋贵眼中,钟立昌这一门依然还是一家种田出身的泥腿子,档次忒低,根本没有人愿意与他们来往。

  然而在这样的勋贵里面,顺义伯白氏一族首先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将白氏的嫡女嫁了进来。

  当时勋贵们的眼珠子都突了出来。白家虽然说是前朝投降过来的,但却是传承百年的国公世家,新朝的建立也是有功劳的,更何况白家还有实权,怎么就看中了钟家。

  后来钟立昌给长子定了白氏,顺义伯白家立刻写了一份奏折,宫里那边就给钟彪封了世子,钟立昌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是侯爷的儿子天生就叫世子,还得要宫里认可了才行,他半辈子老实巴交的种田,哪里还懂这个,白氏在钟家的感恩戴德中嫁过来,成为了世子夫人,又从老沈氏手里接过了中馈,于是钟氏侯府才算有了个人,能够真正的与京中上流社会打交道了。

  这时候京中权贵们才恍悟道白家的聪明。

  钟氏侯府含金量再低,也是太祖承诺过的世袭侯爵,单说身份,比那些降等承袭的爵位还要值钱些;又因为钟氏侯府是为太祖打天下而一脉死绝,所以钟家可以不受宠,但绝不会受罚被贬,这是皇室给世人竖的标杆榜样,告诉世人皇家不亏待有功之人;最后,白家凭一已之力把侯府扶了起来,成为了钟家唯一的靠山,等到白家的外孙袭了爵,那整个府里外面姓钟,里面还不是要姓白。白家不过是嫁了个嫡女,就把一个侯府握在了手里,更何况白氏嫁过来专政专宠,过得不知道多么舒服。

  要不然前朝投靠过来的世家那么多,怎么就白家在新朝掌了实权呢,人家就是脑子转得快,虽然大部分的勋贵人家还是没想明白,白家掌握着钟府是要做什么?若只是为了以后让扶住承爵的外孙立来新贵,这计划也太大、太长久了些吧。

  总之白氏掌权侯府之后,她带来上的针线丫头就变成了侯府的针线房,换句话说,白氏带来的人掌握着整个侯府。白氏,就算名头上只是个世子夫人,其实也已经是侯府真正的掌权人了。

  钟晓欣得罪了大房的二小姐,其实也变相得罪了白氏,就算是沈氏不压她,钟晓欣在这侯府中也绝然得不了好去。

  这不,说好的针线房上的人来给量体制衣,到了下午日头都快落山了,才等到了针线房房上的一个小丫环来。钟晓欣估计就这还是因为白氏要给小沈氏面子,到底是小沈氏吩咐的那边要给钟晓欣做衣服,不然她今天能不能等到人来都成问题。

  这小丫头大约是新来的府里,下人们跟红顶白的那一套估计还没学会,到了钟晓欣面前,因为是府里嫡出的小姐,也很是小心的服侍着,给钟晓欣从头到脚的量了一个遍,态度好的不行。

  量过就告退走了……走了……钟晓欣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走了……

  那啥……难道一般做新衣服不是应该抱了布料花样来给她挑选的吗?钟晓欣心里那个疑惑啊,就看向紫竹。

  紫竹待银杏送那丫环出了院门口,就呸一声一口浓痰吐到屋门外边:“说什么量制新衣服,不过是把二小姐穿过不要的旧衣服改改尺寸送来罢了,这样欺负没有母亲的孩子,也不怕死了下地狱。”然后想了想,又不甘心的骂苦菊道:“让你快些给小姐多做几身衣服,你都做了些什么,一日一日空闲着摘花惹草,缝两针针线累得死你不成。”

  苦菊不敢回声,灰溜溜的跑去绣花去了。

  钟晓欣叹着气劝了紫竹两句,她昨天晚上告诉紫竹,钟家大小姐之死是天命已到,并非人力所能扭转,也并不是苦菊跟在身边就能得救的。紫竹对苦菊也就没有这么深的怨恨了,然而心里上总有些过不去,所以逮住机会还是要骂她两句才高兴。

  其实钟晓欣是觉得要一个才12岁的小丫环为了她一身衣服白天晚上不停的绣花绣花,实在有点虐待童工的嫌疑,然而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如此,刚刚出去那针线房的小丫环也不过11.12的年纪,钟晓欣也随便了,她现在也不过是个14岁的小姑娘,却要天天思索人与宇宙的和谐关系,谁心疼过她了?

  钟晓欣看着几个丫环忙忙碌碌的又去绣花做衣服了,也继续去院子里溜圈晒太阳,虽然太阳已经是快下山了,然而日华再少,那也总比没有要好啊,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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