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渗透
奥斯本月球基地。
火星殖民的成功提供了很多这方面的技术，这里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功能齐全的小型基地。
和马克西姆斯汇报的有些不同的是，奥斯本集团登陆月球的时间更早，黑蝠王这会儿还在闭关。
于是马克西姆斯偷偷和奥斯本搭上了线。
通讯频道中，蕾娜正在和马克西姆斯交谈。
“你会成为国王，马克西姆斯，在你作为国王的时, 阿缇兰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第一次看见蕾娜，这个满身是刺的女人吓了马克西姆斯一跳，据说地球上有一个“预言家”，但没想到对方这么吓人。
不过听到这番话之后，他直接笑开了花--当然，是在心里, 表情管理他做的还是很好的。
有了这句话, 蕾娜身上的刺怎么看怎么顺眼。
况且马克西姆斯除了国王，最想要的就是变回异人, 蕾娜一眼看过去就是异人中的异人。
“我曾经也像你一样，追寻自己的意义，最后我穿越迷雾，变成了这副样子，这让我差点崩溃--不过现在，我找到了自己的意义。
成为普通人，这段经历反而会让你懂得更多，阿缇兰的民众也将因此受益，你的苦难并非毫无意义。”
蕾娜的话让马克西姆斯久久不能自已--说真的，从没对他说过这些。
哪怕是那些自称家人的王室成员，也都只是看在他是黑蝠王弟弟的份上忍住不对他恶语相向。
这番话打消了马克西姆斯的疑虑--对方并不是打着预言幌子的骗子。
而既然如此，那他就是注定要成为国王的人。
“谢谢，预言家，这番话对我意义重大--我得回去工作了。”
马克西姆斯切断了通讯。
蕾娜觉得挺有意思--其实在心灵权杖的增幅下，她看到了两个未来，其中一个是完全没有奥斯本集团的未来。
在那个世界, 由于马克西姆斯的政变不被承认, 黑蝠王众人杀了回来, 在他们的争斗中，马克西姆斯越发绝望，最终抱着“不承认我是吧？那就都别活！”的心态和阿缇兰葬身月球。
马克西姆斯确实成为了阿缇兰的国王，但只当了几分钟阿缇兰就毁灭了。
现在这个时间线上，马克西姆斯确实成了统治阿缇兰的国王，他的反社会人格随着统治稳固确实停止了增长。
在那之后，他被压抑许久的异能也激发出来了--说实话，看见这个男人的经历和未来，蕾娜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两条不同的时间线，两种人生，简直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黑蝠王很强大，但不是蕾娜喜欢的那种国王，而且她现在在给奥斯本集团做事。
“给他们送这些物资就能让他们换个国王吗？”斯凯有些不理解，朝一旁的科尔森问到。
科尔森想了想，解释道：“你见过饭都吃不饱的难民吗？”
“我小时候就是--虽然不是难民，但确实经常吃不饱。”
“...好吧，那就更好理解了。
如果有一个总统让你吃饱了饭, 但另一个家伙从来不管你的死活, 还过着优渥的生活, 甚至经常无视法律，你会投票给谁？”
“当然是前面那个--之前的埃利斯总统不就是吗？该死的战争狂。”
科尔森笑了笑：“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他们不是世袭制吗？投票有什么意义...”说到一半，斯凯明白了。“所以这就是帮他们进步的含义。”
科尔森点了点头，这次颠覆行动和他想的不太一样，阿缇兰王室的行为确实也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一旁的弗瑞倒是有了些猜测，毕竟某种意义上，他的行为和黑蝠王也差不多，都是捂着敌人身份不说，只告诉手下干活就完了，别管那么多。
不过弗瑞是个特工，黑蝠王是国王，特工可以只考虑安全问题，国王...就复杂多了。
但不管怎么样，从客观角度来看，更适合的社会体制总是会取代落后的，尤其是在外部糖衣炮弹的轰击下。
ZB主义可能不是好东西，但显然碾压阿缇兰这种闭关锁国的世袭制是没问题的。
蕾娜开始向众人阐述她看见的未来：
首先，这些物资会发放到平民手上，卡尔耐克会发现这个问题。
实际上他早就发现新国王在煽动民众了，他会找到美杜莎，希望美杜莎高速黑蝠王。
而美杜莎会以不希望打扰黑蝠王拒绝，并自己处理--黑蝠王不在，她有责任和权力帮助黑蝠王维持统治。
行动物资除了一些食物外，还有全息电视、电影、书籍、音乐和记录地球生活的影片，甚至还有一台虚拟实境仓，在那里，他们可以看见更广阔的世界。
在地球，异人可以不挤在拥挤的大通铺里，不用10多个小时泡在矿井里，每天都可以晒到和煦的阳光，虚拟实境仓会将这种生活印在他们的脑海中。
然后，民众开始讨论这些物资还有另一个世界，马克西姆斯继续向人们演讲，被卡尔耐克抓了个正着。
卡尔耐克可不会在乎民众，他在乎的只有黑蝠王的命令。
很显然，马克西姆斯的行为违反了黑蝠王的命令，属于是越权行为，这威胁了黑蝠王的君权。
于是马克西姆斯示弱，卡尔耐克带领王室卫队收缴这些蛊惑人心的东西，美杜莎开始研究这些东西，年轻的妹妹水晶迷上了文艺作品。
接着不知道为什么，王室成员使用这些产品的形象被偷偷散发到了人群中，人们会开始议论纷纷。
阿缇兰是个小地方，绷紧神经的美杜莎和卡尔耐克会每天都到下城堡巡逻，不只是王室成员，侍卫们也会去。
他们会听到市民们的议论，美杜莎的自尊心不允许这些贱民议论她--他们不应该违背国王的命令，接触阿缇兰之外的东西！
卡尔耐克看到了发飙的美杜莎，第一次他会成功阻止美杜莎，但女王不会每次都带着卡尔耐克，她总是会用贵族的方法惩罚这些贱民的。
分头行动之后，卡尔耐克会找到马克西姆斯，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马克西姆斯给民众物资--出于对贱民的不在乎，他不会重视这番议论对民众的伤害。
而很显然，这些物资被收缴后非常不好储存，尤其是快餐--王室成员也不喜欢这些不精致的食物，处理不好就倒掉呗，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人们会思考：为什么按照马克西姆斯的方法，我们能吃饱饭，但黑蝠王却不这么做？
我们为什么不去地球？
黑蝠王为什么要把我们绑在这里？地球上的异人明明过的不是这种生活！
高山、大海、阳光、宽敞的屋子、充足的睡眠，不必在矿井中心惊胆战，担心隧道崩塌，吃不完的肉和蔬菜，喝不完的可乐和水。
中层的异人则只对一种东西感兴趣：可以自由选择的未来。
渐渐的，人们的情绪逐渐集中在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上：狗在地球上明明是一种宠物，虽然确实很可爱，但也确实是宠物。
而王室里有一条出生就穿过泰瑞根迷雾的狗！吃的比他们还好！
泰瑞根水晶是凝聚他们异人的东西，也是他们能忍受这些不公的原因！
粗俗的抱怨开始传开：
“他妈的，狗出生就能用泰瑞根水晶？只因为他是王室养的？”
狗的主人，水晶当然不服了，狗可是她的家人！而且破伤风（狗的名字）不比你们这群刁民厉害？
这条狗确实不一般，有着跨地月系传送的能力。
不过确实改变不了它是一条狗的事实--穿过泰瑞根迷雾之前，会出现的异能是不确定的，没有人能预料到破伤风会有这种能力。
所以事情真相依然是：
王室的一条狗天生就有比你们贱民更大的权利，尤其体现在泰瑞根水晶--这种凝聚整个异人团体的东西的配给上。
我们王室想给谁用就给谁用--这是国王的判断，是对异人族更好的选择。
只是说服力开始减弱了，毕竟人连饭都吃不饱，水晶也不够用，你这个选择到底带来了什么好处？
“而我们的工作就从让他们认清这个事实开始。”蕾娜说到。
“这样那个新国王不会被抓吗？这也太明显了。”斯凯愣住了。
“是的，他会被抓起来。物资发放完毕，准备工作吧。”
但也只是抓起来而已，而物资被收缴除，只能由王室使用，这除了激化矛盾没有一点其他用。
由奢入俭难啊。
“还有，他们收掉所有电子设备，我们不就没办法向他们宣传了吗？”斯凯又问到。
电视、虚拟实境仓什么的怎么藏？没法藏啊。
不过呢，也不是所有设备都是大体积的。
“他们收不走所有设备，小收音机还挺好藏的，‘乌托邦之音’会持续播送。”带着耳机的科尔森在一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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