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番外2：胡闹餐厅（4）
晚上五点，餐厅正式开始营业。
张大厨和两位学徒坐镇厨房，苏芷和林澄负责点单及杂事，剩下两位大少爷负责服务顾客和端菜。有了明确的分工，加上新来了帮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道奶油小鸡炖蘑菇怎么样？”江流深宛如交际花一般穿梭于各桌之间，面带微笑，“这是本店的特色菜，兼具西式风情和本地口味，一定让您觉得口感新奇，还带着一丝熟悉。哦，对了，本道菜由我们张大厨掌勺，夏小厨配菜，喜欢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哦。”
江流深作为全国观众看着长大的明星，国民度极高，来吃饭的一家人从老到少基本都认识他。有了这一优势加成，逗顾客开心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每到一桌，那一桌就传来欢声笑语。
相比之下，黎洛的国民度虽然没那么高，但好歹也是近些年最当红的流量演员之一，年轻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女孩子兴奋的低呼：“好帅啊！！”
也有男孩子的低呼：“我觉得我也可以！！”
黎洛挑眉：“你可以，我不可以。”
男孩心碎一地。
除了看到明星真人的惊喜之外，不少人也送上了自己诚挚的祝福，“恭喜恭喜”声此起彼伏，乍一听像在办婚宴似的。
林澄作为打杂小帮工，在大堂与厨房之间来回穿梭，时不时地给两边传达最新情况：
“外面好热闹啊明炀哥！大家都在恭喜洛哥和深哥！”
段明炀手一歪，锅里的菜差点全炒翻了。
夏希艾忙道：“当心！”一把握住把手，替他稳住。
张大厨听见惊呼回头看了眼，笑道：“幸好小夏反应快，这锅‘天三鲜’配起来可不容易，要是翻了就得重来了。”
段明炀认真道谢：“多亏了你，谢谢。”
林澄拿了副客人要的碗筷送出去，迎面遇上黎洛。
“厨房里怎么样？还顺利吗？”黎洛问。
林澄点头：“嗯！明炀哥和希艾从下午忙到现在，准备得可充分啦。而且希艾特别能干，刚刚明炀哥还对他说‘多亏了你’呢。”
黎洛愣住：“……是吗？”
林澄正欲再说，苏芷拍了他肩膀一下：“小澄，那桌客人好像有什么需要，你去看看。”
“哦好！”
待他走了，苏芷才道：“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去厨房看看？”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俩又不可能发生什么。”
苏芷笑笑：“虽然不可能发生什么，但也很希望，现在在厨房里陪着对方的是自己，被夸‘多亏了你’的也是自己，对不对？”
黎洛不得不佩服女人敏锐的洞察力。
他此刻心里想的确实是：要是他也会做菜就好了……这样节目里就能有更多共处的机会了，说不定还能得到段明炀难得的夸奖。
可惜啊可惜……
夜色渐沉，月上梢头，热闹的声音逐渐隐去。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之后，餐厅里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黎洛看了眼表，已经晚上九点了。
可餐厅的运营还远没有结束，接着又是收拾餐桌，清扫大堂，整理后厨，一通忙活下来，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这一天才算真正结束了。
虽然累，但值得欣慰的是，这第一晚的正式营业没有出什么大纰漏。十五桌满座加上几桌翻台，营业额达到了八千余元，这么一算，二十天内达到二十万营业额还是很有希望的。
开完总结会，大家各回各房休息。黎洛洗完澡就往床上一扑，胳膊腿儿酸得动都不想动。还好张大厨体恤他们都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生活，特许明天中午休息一次，养足精神晚上再营业，否则明天还要早起买菜备菜，真有点吃不消。
黎洛躺在自己床上，心思早就飘到隔壁房间去了，正打算努力起身去找段明炀，房门忽然被“咚咚”敲响。
“是我。”
倒是段明炀先来找他了。
“你还敲什么门啊，进来呗。”
段明炀依言进门，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累吗？”
黎洛眼皮都快抬不动了：“你看我这副样子……你说呢？”
段明炀没说什么，站起身，膝盖压上床，跨跪在他身体两旁。
黎洛吓了一跳，房间里摄像机还开着呢，段明炀这姿势着实微妙，可他应该也不至于这么胆大包天吧？
“放轻松，我给你按按。”
黎洛松了口气：“不用了，你今天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去吧。”
段明炀却已经上了手，先从他的肩膀开始按，力度适中，缓缓揉捏他酸痛的肌肉，没一会儿就把他按摩得舒服地哼哼，不想让人走了。
“手艺不错啊，段总。”黎洛阖着眼享受服务，在镜头前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会做饭，会按摩，会赚钱……居家又能干，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段明炀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往下按他的后背：“不会再离开你。”
黎洛整个人都酥软了。
这句话绝对要剪进正片里，就不信他俩冲不到cp榜第一。
段明炀按到腰侧就没再按下去了，或许也是顾忌着镜头。
“你躺会儿，我出去一下。”
“嗯。”黎洛翻了个身，慵懒地仰面躺在床上，肌肉已经舒缓了许多，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才听见房门又开了。低头一望，又是吓了一跳。
段明炀端了桶水进来，肩上挂着一块干毛巾。
“你……干嘛？”
“泡个脚。”段明炀拿了房间里的小凳子，坐在桶前，“有助于缓解疲劳，改善睡眠。”
饶是黎洛再渴望在镜头前秀恩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别……我自己泡就可以了，你坐过来。”
段明炀看了眼摄像头：“你要是害羞，就让后期把这段剪了。”
“我哪有害羞……”黎洛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有点烫。
段明炀说可以剪掉，那就是真的想给他泡了，而不是为了和江流深暗暗较劲。
“那就把脚伸过来。”段明炀朝他伸出手。
再扭扭捏捏下去就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了，黎洛只好伸出脚，被段明炀托在手里，莫名有种灰姑娘穿水晶鞋的既视感，心里一阵恶寒，但也丝丝甜蜜。
段明炀改为握住他的脚踝，鞠了捧水贴上他的脚心，问：“水温太烫吗？”
黎洛摇摇头：“正好。”
段明炀便将他的裤子卷上了膝盖，双脚放入盆中，接着用毛巾捂住他裸露在水面上的小腿，以免着凉。
“小时候，我妈就是这样给我泡脚的。”段明炀淡淡道，“后来她身体不好，就是我给她泡了。”
难怪这么细致周到。黎洛俯下去，手肘撑着膝盖，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以后我也给你泡。”
“不用，你适合被服侍。”段明炀的拒绝有点像命令，听不出是嫌弃还是宠溺。
黎洛哪儿能被看轻了：“谁说的？你看我今天把客人服侍得多满意！”
“那是因为你的身份，他们当然会对你态度不一样。”段明炀温柔起来令人心醉，泼起冷水来就令人心凉了，“哪家的服务员要是像你一样到处和客人闲聊，还各种抛媚眼送飞吻，早就被投诉了。”
黎洛惊了：“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厨房吗？”
“自然有人告诉我。”
黎洛想来想去，觉得除了天真听话的林澄小朋友，应该没有第二个通风报信的人选了。不管有意还是无心，明天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
“这不是为了让客人开心嘛……”他委屈巴巴道，“身为公众人物，有时候身不由己，你得体谅我。”
段明炀挑眉：“你是来经营餐厅的，还是来当大明星的？”
黎洛见装委屈无效，只得投降：“好好好，你说得对。那我怎样才能取得您的原谅呢，段总？”
段明炀忽然又沉默了，手在泡脚桶里划拉了半天，水波漾开阵阵涟漪，才说：“明天正经点。”
又很小声地加了句：“你那样子……观众可能会觉得你不认真，哪怕你已经很认真了。”
黎洛瞬间了然。
段明炀是在担心他遭受非议。
“明炀……”他撑着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面前的人，叹道：“哎，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段明炀抬眼望过来，似乎是想忍耐，可终究没忍住，笑意漫上了眼，即将扬起唇角——
黎洛立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准笑，只准笑给我看。”
段明炀对这种霸道行为略显无奈，也不阻止，就这么被捂着嘴。又过了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倾身捞起了桶里泡得泛红的脚，先抬起一只，放到自己膝盖上，用毛巾擦干了，再是另一只。
黎洛这才放下手，笑嘻嘻道：“段总亲自为我泡脚，好感动哦，我该怎么报答呀？”
段明炀只留下句“快睡觉”，就端着桶出去倒水了。
黎洛把摄像机关了，钻进被子里，老老实实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段明炀果然又回来了。
一上床就将他紧紧搂住。
“我来要报答了。”沉哑的声音耳边响起。
黎洛被那双手摸得有点喘，仍把自己献上去：“要多少都给你……”
被窝里窸窸窣窣的细碎响声逐渐被粗重的喘息盖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哭腔，尚未完全叫出来，就被捂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语：
“不准叫……只准叫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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