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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连朝


  “花钰汝可知罪!今日你公然顶撞太子殿下,罚跪在祠堂五日!”那老妇人身形单薄却是气得一阵哆,下人们低着头,有几个不过二八的丫鬟竟跪在地上——“来人!托下去杖毙!”“老夫人饶命!”花钰看着眼前的环境:檀香木精雕制成的家具,青花瓷花瓶插着几枝桃花,面前是一位衣着古装丝绸衣,头戴雕花簪子的白发老妇人。

  屋内站着几个侍卫和丫鬟,而自己跪在地上,一身蓝衣,是世家的装扮……花钰略微僵硬——他生前没有做什么,只是好端端看着书便眼前一黑。曾经的室友们念叨过的小说他到没有看过,若属实,他这不符合实际也不符合他们口中的套路穿越又是怎么一回事?

  “花无吟!还不认罪!”“孙儿知罪,这便去祠堂跪五日。”老妇人叹口气摇摇头示意花钰下去,花钰识相退下。身体本能的随机应变为处境减少了一些困难:此为原主得罪了太子,性格倔并不认罪。且原主被他祖母称为无吟,古时有字,那么极大可能原主名花钰,字无吟。

  没有记忆的情况下花钰不敢随意找下人问祠堂的位置,余光注意到一翠绿素衣的少年,待他走进才看清是一位清秀少年。“无吟。是祖母罚你去跪祠堂吧,她也是怕你得罪太子,你要去祠堂不如我且陪你。”花钰脑中暗暗记住这少年相貌:不似古文中常见的凤眼或者勾人的桃花眼,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似能一看即透,虽五官端正精致却无女子之气。

  “随汝。”那少年竟因花钰的两个字冲他会意一笑,这可让花钰有种原主很不好相处的感觉。古代的风景还是很好的,那些诗里的情节应有尽有,花钰首次感受到人间的惬意。“无吟一直不知道如何称呼我,就直唤我花似其名。”

  花钰点头,实则他怀疑这花似为何不说其字,兴许未到年龄,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影响,眼下是要了解这里的状况和原主的的性格。“无吟那我便回去给照料花了。”

  花钰目送花似离开,瞟几眼丫鬟再三思考才问:“你们说我可有罪?”那小丫鬟颤颤巍巍看着他:“太……太子殿下是北连朝未来储君,公子您又是临安花家花筠宰相嫡子,这错误……奴婢不知。”

  花钰略微勾唇,很满意从这小丫鬟嘴里套出来的话,看着小丫鬟又是个好骗又胆小的:“无碍,随口一问而已,起。”“奴婢谢公子。”

  不是历史上的王朝,这完全是他们口中什么穿越小说的套路,那么花钰可不认为自己是“主角光环”加身的穿越者。说实话,他在现代虽有社交恐惧症但也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得很是安宁,父母都在且没有感情上矛盾,这个时候穿越能有什么好事?“殿下召我一闲人来可有事?”“今日不见不想染尘兄如此生疏,坐吧。”墨衣男子递给白衣男子清茶,而白衣男子却是一脸无感,墨衣男子见的龙无疑象征了储君身份——当朝太子习浔。

  “哲易兄。”“哈哈!染尘还是如此,前几日那花宰相唯一的嫡子和你很像啊。”“莫非不是花钰,你到好,出言惹花钰怒火,自己到开心满足了,那公子可是被教训惨了。”“好了,改日呢我亲自登门道歉,一句玩笑话给他带来如此麻烦,染尘便劳烦一同前往了。”

  黎朝舒心回笑,习訓与黎朝故为北连才子,皆知。北连这王朝可谓是才子佳人辈出,上至北连皇帝,下至百姓极少有其貌不扬之人,以至于冠上美人与君子之名很难得。这太子相貌颇有男子气概:五官棱角分明,上挑的眼角充满冷意,身形如竹,气质却平易近人。而这黎朝也符合他这染尘之字,言之黎染尘,不然红尘,脱俗若仙,即是其黎朝。而原主这出名的连带着还有他的倔脾气。

  跪了五日花钰腿已经麻木,纵然原主再倔也不可能忍住这跪五日。花钰想着这些不多的情报,亦想借助“失忆”来蒙混过关,正想着便见有一池塘,装作两腿无力跌进水中。冰凉池水冲击进口鼻使他意识模糊,隐约见下人们手忙脚乱把他拉出来,顺其晕倒。

  “怎么会这样?这孩子真不够小心,母亲呀无吟他……”“吉人自有天福,这小子惹那么多祸也没事,过不了多久也该醒了。”花钰微微睁眼“迷茫”看向四周,“艰难”挣扎着起来,丫鬟去扶他吓得花钰躲闪,他的母亲慌乱:“无吟?”“你……是谁?别碰我。”老妇人一皱眉唤太医前来看,太医见二人神色遗憾告诉她们:“哎!公子失忆了,请二位好生照料,说不定还能恢复。”“什么?我孙儿竟会失忆……罢了此事也怪我,下去吧。”“是。”花钰故作害怕将瘦弱的身形缩在棉被里,而母亲一脸担忧看着他:“无吟别怕,我是你的母亲不会伤害你的,过来。”“不……我不,无吟是谁?能吃吗?”花钰忍着对这句话的鄙夷不屑“天真”问着,老妇人无奈拉着他的母亲离开。

  “你呀,无吟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但心智没问题,刚才那话你别放心上。我让下人多帮帮他,这些天他要出去派人跟着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回头我让筠儿多看帮他恢复记忆。”“儿媳谢母亲。”二人却幽幽望花钰一眼,花钰则继续嗦在角落里,小丫鬟试探问:“公子知道夫人是谁?”“……”

  “公子?”“夫人?”“奴婢身份低微而您是夫人唯一的孩子,您要唤母亲。您的母亲可是季氏一族的嫡系小姐,季泞,字为兰霜。”花钰一脸戳楞,不自在往后靠了靠,小丫鬟自顾自得说下去:“老夫人呢,是穆氏长女,曾被先帝封为郡主……”见花钰昏睡,小丫鬟不多做逗留,见他面色苍白默默退下。

  习浔好容易将折子处理完,待他与黎朝前来时却听到言说花钰失忆了,黎朝挑眉——这失忆事不小,花家口头到紧,这些下人有几个知情的,又有几个会告诉他们。习浔示意下们不去告诉花老夫人,同黎朝前往探花钰,临时见一素衣少年在照料昙花,只望那双杏眼便知此人为花似。“可是花戮次子花似。”“参见太子殿下。朝公子,敢问有何事?”“似公子不必客气,你我同为臣子。”黎朝见花似衣着朴素乃至不像是世家公子,随即了知这花似的状况。“无吟。”“他?无吟言语上有误被祖母罚跪祠堂五日,许是时日太久让无吟精神恍惚,不慎落水失忆。”

  “哦?此事不怪无吟兄,孤是专门前来道歉。”花似有些茫然,闻之这太子殿下在朝堂分手为云,覆手为雨。生为皇家之人没有点手段是不可能存活下来,若太子此人打为优柔寡断怎螚成为储君?想必太子一定杀伐果断,这样一人会专门为花钰道歉……

  “请。”“花似?字?可唤我为染尘。”花似神秘一笑:“字知不知与互相了解无关,恭送太子殿下。”黎朝心头一紧,他总感觉这少年那抹笑不自在,可以说夹带着初次慌意的不适。花钰对于这让原主罚跪的太子可谓是巴不得躲着,且不说太子人如何,这古代尊卑分明哪怕太子不有言针对,着下人一嚼舌根还是要被惩罚的。

  “无吟,太子殿下和染尘兄来看你了。”花钰无奈:这些时日装作害怕已久,若再装就露馅儿了,偏偏这太子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才来。“参见太子……”习浔见花钰慌着行礼,想着因自己才如此便提前一声:“免礼。”“可有何不适状况?”“并无,谢太子殿下关照。”“不必过于客气,同属平私下唤我其字便可,习浔,字哲易。”“花钰,字无吟。”“黎朝,字染尘。”花似只是抿嘴笑不言语,刚要起身离开却被习浔拦下,花似看向黎朝,黎朝起身:“似公子若身体不适大可退下,我们也不多做阻拦。”习浔见花似一眼望透的感激神色,摇头轻笑。

  “来日方长,择日再会,告辞。”“对了,无吟兄上次之事乃是孤不对,竟已相识在此向你道歉,还望无吟兄原谅。”“哲易兄客气,无吟又错在先。”花钰识相改口唤太子为哲易,感觉告诉他这男子不喜欢那种胆小怕事之人,也很平易近人。“噗!来人告诉老夫人孤已道歉,让她不必怪罪无吟兄。”“是。”习浔满脸清爽离开,花钰长舒一口气理清当下局势:太子习浔颇为得势,原主父亲属于太子一党,而当下朝堂北连帝长子已故,二子远在边疆地区,三子是一婢女所生,仅有四皇子能与太子抗衡。而原主父亲是一正臣,真心辅佐太子为百姓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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