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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色嫁衣


  酒馆的后院,松海的破屋中。

  “啊,疼。”松海紧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

  “忍忍就好了,换药肯定会有些疼的。”槐夏跪坐在松海的床边,专心致志的在给他换药,听见松海喊疼,只得将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

  “谢谢你了,槐姐。”

  “客气啥,好啦!”槐夏将最后一根绷带缠上打了一个结。

  松海微红了脸,不敢与槐夏对视,假装无所谓地说道:“你说店长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说好一周时间吗,今天都第八天了。”

  “唔,不清楚啊,可能路上拖延了一些时间?”槐夏没有注意到松海的小动作,回答道。

  “不会回不来了吧,嘿嘿嘿。”

  “咳咳,别在别人身后瞎说话。”

  “……我有点想他了呢。”

  “啥?他不是以前经常揍你吗?”

  “话是这么说啊,但是如果有他在,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松海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绷带。

  “……”

  “昨晚你帮我去买药了?”

  “不是,这些药不是我买来的,是上次那群强盗中的一个。”

  “那个瘦瘦矮矮的那个?”

  “嗯。”

  “他有说什么吗,不会专程来送药吧。”

  “他说,”槐夏顿了一下,“对不起。”

  松海和槐夏都有些神色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

  正当他俩都在深思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从酒馆大厅传来。

  “请问有人在吗?”

  “松海,好好养伤,我去接待客人。”

  槐夏说完就去了大厅,只留给松海一个好好待着的眼神。

  掀开阻隔大厅和后院的视野的门帘,槐夏脸上原本已经准备好的微笑顿时凝固住了。吧台对面站着的正是陈潇。

  槐夏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拜托别走,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再次面对面的和你们道个歉,以及,我想找到答案。”陈潇见槐夏想再次躲着自己,立刻笑了笑,表现出自己的善意,而很久没有露出笑容的他并不知道,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牵强。

  槐夏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并且手正偷偷的摸向身后的扫把。

  “啊,哈哈,那个,我,我叫陈潇,姑娘贵姓啊?”陈潇见表明自己的来意并不能让槐夏放下戒心,只好先套近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槐夏。”槐夏还想继续向后退,但是一想到身后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松海,不禁顿了一下。

  陈潇见槐夏停了一下,还以为她终于肯接纳自己,不至于那么戒备,他索性就向前迈了一步,而此时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了,中间仅仅隔了一个半人高的吧台。而这一步却仿佛是个点燃炸药的引火线一般,槐夏紧张的戒备瞬间就爆炸。

  为了自己,为了松海,绝不能让这混蛋再靠近一步!

  槐夏抄起身后的扫把,呼的向陈潇抡了过去。

  啪。

  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陈潇一跳,下意识间就动用了自己的炼体修为,只见一掌拍中扫把杆,而这扫把也应声从中折断,一下飞了老远。

  “啊!”槐夏一声尖叫,跌坐在墙边,吓得眼角冒出了点点泪花。

  陈潇顿时慌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刚刚只是自己多年来为了生存锻炼出来的一种身体本能,并非他的本意。

  这下误会更大了。陈潇在心中轻叹一声,他尽量向后退,以表明自己是真的没有恶意。

  “槐夏!”

  陈潇之间后院中跑出一个粽子,用仅有的左手持着一把菜刀,一瘸一拐的冲向大厅。

  “槐夏,你没事吧,别怕。”松海忍着剧痛冲到槐夏身边,每一步落下全身伤口再次破裂,原本复位的骨折再次错位的痛楚都在摧毁着他的神志,“别怕,我来了。”

  “松海!谁叫你出来了,快回去躺着,血又从绷带里渗出来了。”槐夏一把扶住松海,心疼道。

  “不行,还有这家伙看着呢。”松海忍着剧痛,话说的断断续续,举着菜刀,颤巍巍地对准陈潇,“敢伤我槐姐,今天看我不好好地……”

  松海话还没有说完,他脆弱的神经终于抵抗不住撕心痛楚,昏了过去。槐夏赶紧扶住了他,但是她一个女子,就算使上了全身的力也没法扶稳松海。陈潇见状知道是自己改变形象的最好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去,没等槐夏阻止,便一个人将松海横抱了起来。

  “你!”槐夏虽然不乐意,但是此时松海是真的需要尽快送到床上放平,不然错位的骨骼会更加严重,便只好任其所为。

  回到松海的卧室,将其放下之后,陈潇觉得这里不是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应该待得地方,就退回了酒馆大厅等候。

  “松海,松海,没事的,没事的,等下我给你再包扎。”槐夏看到松海的伤,顿时就慌了神,原本还有规律可循的伤痕和错骨,被松海这么一折腾,有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不管怎么止血都止不住,“松海!”

  槐夏包扎好这边,那边就开始向外渗血,那边包扎好,这里又开始出血。槐夏彻底慌了,眼泪一滴一滴地向下流,手却不敢停下,血和泪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细丝,从床上向下蔓延。渐渐地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污。医用的绷带很快就用完了,槐夏再次向一旁放绷带的桌子上拿绷带时却抓了一个空。槐夏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松海的伤还在向外渗血,而槐夏脑子已经一片浆糊,眼神空洞,完全失去了理智:“松海,松海。”嘴中只是一直念着他的名字,眼角的泪水和松海的伤口的血一样完全止不住的向外流淌。大半边的床和地板上都是松海的血,槐夏整个青衫都被献血染红,鲜红而又美丽,仿佛就像是新婚的洞房和等待夫君的新娘一般……

  松海……

  眼前突然黑暗,意识也掉进了深渊之中,一切都结束了,槐夏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前两天还一起有说有笑,哈,造化弄人啊,松海,咱们一起走吧,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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